勾引_173_师尊在修无情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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勾引_173

  中秋之后,池榆依然过着如往常般平静的日子。

  这日,她在草药书中翻到了雷公藤的介绍,性烈,属灵毒,人食之即死,尸体一刻钟之内会聚有紫色斑痕,两个时辰后消失。

  池榆当即一惊,她回想在普济峰看着的杨义尸体,那样子,就跟中了雷公藤一样。

  但是,时间不对。

  尸体紫色斑痕会在两个时辰左右消失,她当时是亲眼看见这紫色斑痕消失的,若把时间往前推两个小时,依着她当时的所见所闻,根本与杨义喝药的时间对不上。

  那么就是在杨义死之后给他喂的。

  那就跟她送去的药没关系,怎么就扯上她了呢?

  连她都能想的明白的事,南宫真人怎么想不明白,就算她想不明白,也有其他的专业人士帮南宫真人理清楚……

  除非……南宫真人是故意的。

  如果她把南宫真人想的坏一点,那么这毒药就是她下的。因为看起来,杨义的尸体好像一直在她手里的样子,那么要做些手脚是很轻松的事情。

  南宫真人的目的是什么呢?

  她只是个无名小卒,不值得她这么做。那么她应该是对准阙夜峰,对准师尊。

  师尊当时应该是明了南宫真人的目的。

  为了不被诬陷,他据理力争,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,查出来是魔气的原因。

  那么师尊没对她说谎,确实是魔气的原因……

  但池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
  人如果被魔气侵蚀的话,尸体会呈现出什么样子?

  看来她得去查一查关于魔气的事情了。

  下定了决心,池榆转头就去了阙夜洞。

  阙夜洞内,晏泽宁正在教导陈雪蟠使剑如何用出剑意一事。陈雪蟠屏声静气侍立在晏泽宁旁边,听着动静,冷淡地朝着池榆一瞥。

  晏泽宁见是池榆,眼神瞬间柔和,“坐吧。”池榆抱着一堆书坐在晏泽宁旁边,听着晏泽宁与陈雪蟠交谈。

  “师尊,徒儿剑意不稳,可有解法?”

  池榆听了,也凝神望着晏泽宁,这也是她的疑惑。

  晏泽宁道:“剑意是有悟性者才能得之,本尊以前让你悟剑意,你悟出来了,剑意与我相似,但这本就是照虎画猫,你若对剑意没有真解,一味模仿,当然不稳,就算稳了,也一辈子难以寸进。问题所在,你现在回去好好想想吧。”

  陈雪蟠低头,喏了一声,转身离开。

  “那么我呢,师尊。”池榆问着。

  “你啊,纯是天赋问题,灵力运行太杂了,难以催动剑意。”晏泽宁笑着。

  “不对。”池榆反驳着,摸着晏泽宁腰间的玉佩,“那我当时如何连续几十天刻下了这个晏字。”

  走到洞门的陈雪蟠脚步猛然一滞。

  晏泽宁看着玉佩,“那是因为你第一次悟出剑意,灵潮涌动而已。你仔细想一想,从那以后,你是不是很难用出剑意了。”池榆想着,点了点头。

  陈雪蟠已经出了洞门,阙夜洞中只有池榆与晏泽宁二人。

  阙夜洞一片寂静。

  晏泽宁垂下眼帘,食指摸着池榆下颌,“宸宁,你想不想换一换灵根?灵力运行会纯粹许多。”

  池榆瞳孔收缩,摇摇头,“我觉得这样挺好的。”

  换灵根?换什么灵根?哪里来的灵根可以给她换?这种事情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,哪里有师尊口中说得轻巧,就像衣服尺寸不对能轻易退换货一样。

  池榆敛下心思,“我今日来是还书的。”池榆看向桌上那一堆书,晏泽宁略翻了翻,池榆继续道:“但还是要借些书走,我去书洞看看。”说着,抱着书站起了身。

  “池榆,你给师尊的字想好了没。”晏泽宁突然问着。

  池榆停下脚步,低头望向晏泽宁,“师尊,你不是不急吗?我才想了十多天,实在想不出来。”

  晏泽宁将她手中的书拿开,拉着她坐下,“我是不急,可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”

  “你既然想去书洞,那就去里面找些给人取字的书看看,就在阙夜洞中看。”

  “啊?”

  晏泽宁按住池榆的肩膀,“师尊监督你。”他笑笑,“快去吧,师尊在这里等你回来。”

  池榆依着晏泽宁的话进了书洞,扶着墙壁,心中狂跳不止,为什么这么紧张,这种感觉,好像被班主任检查作业。

  今天师尊压迫感为什么这么重。

  池榆晃了晃头,稳了稳心神,在书山书海中找了一阵子,终于找到了关于魔气的书,上面写着,人被魔气侵染的话,尸体会呈现略微干瘪的状态,脸上发黑。

  杨义的尸体的确是这个样子的。

  那么四肢和腹部呢?

  她又翻了翻书洞,找不到其余什么有用的信息。她沉思一阵,暂且放下,找了几本诗经就出去了。

  晏泽宁在等着她,“怎么去了这么久。”池榆放下书,“找书太花时间了。”晏泽宁视线移到书面上,池榆解释,“取字的话,我觉得在诗经中找好一些。”

  说着,池榆翻开了诗经,认真看着,而晏泽宁替池榆准备笔墨茶水,侧脸认真看着池榆。池榆被盯得坐立不安,头埋得越低。

  她心中叫嚷着,求求你了,不要再看我了,我知道我什么都看不懂,在这儿就是个学渣,不要再逼我了!

  为了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,她拿起笔在诗经上随意圈了两个字:

  相思。

  她弱弱看着晏泽宁,“师尊,你看这个字如何。”

  很烂,她知道。

  而且不知所以。

  没头没尾。

  晏泽宁轻笑,指腹摸着那两个字。

  晏泽宁的笑被池榆视为耻笑,她忙扯开那本诗经,乱乱翻着,情急之下又随意圈了两个字:

  倾君。

  什么鬼?

  能给人做字吗?

  晏泽宁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,池榆盖上了那本诗经。对晏泽宁实话实说,“我真的想不出来。”

  晏泽宁:“师尊瞧着这两个字挺好的。”

  池榆急了:“师尊,你不要取笑我了。”

  晏泽宁拿走池榆手上的诗经,“既然你对这两个字不满意,那你自己再瞧瞧,看哪个合适。”

  池榆扯走晏泽宁手上的诗经,“那我回去看,回去找,我还赶着吃晚饭。”

  “吃晚饭?”晏泽宁眉头下沉,“不是让你开始辟谷了吗?七天之内不能吃任何东西。”

 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池榆支支吾吾,“我忍不住。”

  天啊,怎么说漏嘴了。

  池榆不得已发誓,“我从今天开始就不吃东西了,师尊,我向你保证。”

  晏泽宁冷笑,“你的保证没有任何作用,这七天,你就呆在阙夜洞吧。”

  “啊——”池榆拉着晏泽宁的袖子,“师尊,你不能这样,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。”

  “天大的事情也要等你辟谷完再说。”晏泽宁说完就走,池榆跟在他身后,百般哀求,不觉跟到了温泉池。

  眼前的温泉水汽蒸腾,熏得池榆两颊通红,池榆拉着晏泽宁袖摆的手一松,后退两步,低头说着自己先出去了。

  “等等。”晏泽宁反手抓住池榆的手臂,“你出去帮师尊把衣服带过来,在我房间靠门第二个衣柜,你应该知道在哪里。”

  “啊?”池榆怀疑,“你让我去?”

  晏泽宁弯腰笑着,“这里只有你。”

  他完全可以自己先拿了衣服再来洗澡呀……

  池榆带着满头问号找到了晏泽宁的衣服,一套白色的亵衣,还有黑色的外套。她拿着这些衣物到了温泉池,只见晏泽宁已经□□上半身入了水。

  池榆将衣服放在温泉池旁边,“师尊,放好了,我先走了啊……”

  谁料晏泽宁扔出一个瓷瓶,池榆慌乱接住,听到晏泽宁低沉的声音,“帮我上药。”

  池榆循着声音望去,见晏泽宁发丝垂落在如白玉般的胸膛上,清俊眉眼被雾气蒸得朦胧,袅袅之中,竟有几分勾魂夺魄之感,池榆不觉看了一会儿,直到晏泽宁歪头侧看她,她才回过神来。

  忙道:“师尊这是哪里受伤了?”

  “以前的伤,你见过的。”

  池榆拒绝,“师尊还是自己上药吧。”

  “我够不到。”

  池榆迟疑,“可是……”

  晏泽宁双臂伸展开来,“可是害羞?你不是说你已经把我给看光了吗?”

  池榆连忙背过晏泽宁。

  清醒的时候看光与没有意识到时候看光能是一回事吗?池榆在心中吐槽。

  晏泽宁眼神晦暗,“是师尊这具身体丑陋,污了你的眼,你不愿再看一次吗?女儿家爱美,不愿意看腌臜之物也是正常的。”

  池榆头大。

  不是你说的那个原因啊,你有没有想过你应该找个男人替你上药。

  “若是你嫌弃师尊……”

  烦死了!

  池榆最听不得晏泽宁说这种话。

  涂就涂。

  池榆将药一把抹上晏泽宁的后背,手掌在晏泽宁后背的伤痕处拍打,力图打得均匀些,入肉些。

  涂涂涂。

  就非要在今天涂,你这伤痕都十几年、或是几十年的陈年老伤了,也不急这一日,作什么妖,作什么怪!

  肩膀上的肉/洞,池榆将药灌进去。

  这样好了吧!效果包你满意!

  这瓶药用完,池榆向晏泽宁伸手,“再来一瓶,不够!”

  手上多了一瓶药。池榆继续抹,力道越来越大,晏泽宁胸腔溢出闷哼。

  池榆停下手,有点心虚。

  是把师尊给弄疼了吗?

  她探头,眼睛看向温泉池水,却被晏泽宁一手捂住。池榆扒拉着晏泽宁的手,晏泽宁微微偏头,想要吻上去,唇瓣颤抖。

  池榆还醒着。

  他终是放弃了,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。

  池榆扯开他的手,将药放到一旁,“我药上完了,我得先走了。”说着,即刻起身。一道水花却从温泉池溅起,温热的水浇到池榆的鞋上,鞋被淋透了。

  池榆往水面上一看,惊夜剑正破水而出。

  晏泽宁垂眸,“你须得换双鞋。”

  “我出去换。”池榆皱眉走了出去。

  晏泽宁轻笑一声,穿好衣服,慢悠悠跟着池榆出去了。

  池榆到了外边,觉得脚上湿黏得难受,坐下将鞋袜脱了,脚上还是湿的,她一时找不到干物擦干脚,就要用灵力烘干之际,晏泽宁走了过来。

  他看着池榆清瘦的脚背,“湿了呀……”拉掉腰间的带子,就要脱掉外套,池榆吓得站起来,金鸡独立,替晏泽宁把腰带系上,“师尊,好好穿衣服。”

  “你脚还是湿的,师尊替你擦干净。”

  池榆勉强笑着,“倒也不用这个。”

  池榆踩上晏泽宁的鞋背。

  晏泽宁脚下意识往后一缩,池榆垂下眼帘,看着自己的脚,又仰头问着,“师尊,我不用你的外套,难道不可以用一用你的鞋吗?”

  池榆脚尖在晏泽宁鞋面上磨蹭,晏泽宁低头,耳根后一片绯红,干净的鞋被池榆脚上的水珠泅湿,那黏腻的湿意透过鞋面沾在了他的脚背上,晏泽宁整个人似乎除了头都陷在沼泽中,只有肩部往上才能动作。

  过了很久,也许是晏泽宁觉得过了很久。

  “好了,师尊。”随着这一声清婉的女声与脚上离开的重量,晏泽宁感觉那种潮湿的窒息感消失了。

  池榆在看着鞋与袜子。

  那些鞋和袜子是湿的。

  那只脚在轻轻摇晃。

  晏泽宁拦腰抱起了池榆。

  池榆看着鞋袜惊慌失措,“师尊,放我下来,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
  “地上是脏的,你的鞋不能穿。”晏泽宁只回了这么一句,等池榆回过神来,晏泽宁已经把她放到床上了。

  池榆躺在床上,只觉得脚腕上一股温润的凉意,她忙支起上半身,见晏泽宁执起了她的脚腕,将一串湖绿色的珠子从她脚尖一点点的往上抹。

  这不是那天她拒绝的珠链吗?

  似乎是察觉到了池榆的疑问,晏泽宁道:“这是我新做的。”

  “师尊也有。”他将袖子挽上一点,露出两串手链,一串杂色,一串湖绿。晏泽宁摩挲着池榆脚踝,那地方有一丝丝青筋与紫筋,他只觉得可爱,头不自觉往前倾,嘴唇离脚踝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时,池榆按住了晏泽宁的肩膀。

  她轻道:“谢谢,师尊。”

  “我想休息了。”

  “你先离开,好吗?”

  晏泽宁长长看着池榆,最后道一声:“好。”

  池榆皱眉看着晏泽宁离开的背影,心中焦虑不安。

  夜深,池榆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。

  她在心中发出了三连问?

  这对劲吗?

  这对劲吗?

  这对劲吗?

  她自己回答了。

  这不对劲。

  池榆猛得从床上翻起来,枕头被她放在腿上?

  不管怎么样?先离开这里,先离师尊远一点。

  这个想法一出,她突得感到脑袋疼,晕倒在床上,片刻之后,池榆皱着眉将腿上的枕头放回原位,裹着被子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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